首先不得不說《百鳥朝鳳》是一部感情電影,更被稱作2016不得不看的一部電影。由中國第四代導演領軍人物吳天明導演,陶澤如、鄭偉、李岷成主演。

影片講述的是在無雙鎮吹嗩吶,這種傳之久遠的民間藝術。絕不止於娛樂,更具意味的是它在辦喪事時是對遠形故去者的一種人生評價——道德平庸者,隻吹兩臺,中等的吹四臺,上等者吹八臺,德高望重者才有資格吹“百鳥朝鳳”。焦三爺與遊天鳴,新老兩代嗩吶藝人為瞭信念的堅守所產生的真摯的師徒情、父子情、兄弟情。

吳天明作為第四代導演,其是“西部電影”的倡導者,吳天明在其成名作《人生》、《老井》中講述瞭鄉土生活中。傳統與現實的矛盾,構成瞭不同的生活鏡面。看他的電影總會被一種溫情和深厚的東西感動,這或許就是一種文化的根。不論世風如何變化,仍有真誠在維系著人與人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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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吳天明粗糲的筆調下表現出西北人的剛毅和憨直。他的人生,既是追夢的人生也是捍衛正統電影精神的人生。電影、土地與他個人生活是交織在一起的。在晚年吳天明導演瞭《變臉》,《百鳥朝鳳》等反應傳統藝人面臨文化傳承和現實沖突的作品。基調淒涼,卻不乏溫情。這也是吳老內心的寫照,仿佛一個電影的時代正在過去。

影片用到的場景實則不多,但可圈可點之處卻有很多。其中蘆葦叢占據瞭敘事很多鏡頭。蘆葦叢與大河相依,出現時的畫面總是添上一抹詩意。其中一幕,師徒三人在蘆葦地裡與鳥兒相呼應和可謂是視覺與聽覺巧妙運用的完美結合。其中跟隨人物運動的主觀視角與跟鏡頭巧妙地將觀眾帶到瞭這山水相映,蘆葦叢叢美的意境裡。不隻是現場感,同時增強瞭縱深感,更好地營造出一個立體空間。 這種立體感與真實感,也使角色和環境更好地融合,映襯出鄉下的質樸、純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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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處外,還有一處——天鳴成功用麥秸桿將河水吸上來,興奮地跑回師父傢,此處也是運用一個空鏡頭“鳥飛魚躍”。正若那句“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不僅僅是達到瞭畫面上的視覺觀感,更是賦予一層深的寓意,天鳴的努力刻苦終有一天會學有所成。之所以將兩處放在一起,是由於其在聲畫關系上皆用到聲畫分立。畫外音與畫內音相互映襯,增強瞭觀眾對畫面的聯想,引觀眾入境。

電影鏡頭的安排很符合觀眾的觀影思維,與呼應式的敘事結構。前後都分別出現瞭一個大遠景,開場的遠景是交代人物與環境,天鳴被父親帶去拜師學藝。而片尾的最後一個遠景的出現,則需要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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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遠景是村莊的縮影,淡入淡出為焦師傅,緊接心理蒙太奇天鳴對嗩吶的種種回憶。之所以這樣承接,正是隱喻片中焦三爺的一句話——“這塊地盤上,嗩吶不能斷瞭種。”嗩吶作為樂器,更作為一種傳承與情懷和無雙鎮緊密相連著。在天鳴的回憶結束末端,焦三爺的轉身,更是讓人心上一痛。既是一位老藝術傢的丟失,也是傳統文化逐漸消逝的象征。焦三爺身上正是被導演賦予瞭傳統文化守護者的身份。

在天鳴告別藍玉與妹妹時出現的一個吹嗩吶的鏡頭,影片雖然多處都用到瞭第一人稱參與敘事,以天鳴的口吻直接表達感情。但這處,導演卻選擇瞭沉默,僅僅是嗩吶悠揚的聲音環繞耳邊。

有時候最好的表達是不做表達,嗩吶雖是吹的代表最高榮耀感的《百鳥朝鳳》,卻是愁思縈繞,婉轉哀鳴。一曲悲歌送走一位老藝人,焦師傅的轉身在固定鏡頭下漸行漸遠,身後給天鳴留下的是遊傢班的難題,給觀眾留下的是傳統文化繼承與弘揚的深思。

其提到電影裡的音樂,不得不提嗩吶。其中有一處是直觀的民族樂器與西洋樂器的交鋒,在婚宴戲中一面是《義勇軍進行曲》,一面是《南山松》;一個是中方傳統文化,一個是西方文化。

兩方樂器、樂聲交雜,即不和諧的音樂使諷刺意味愈加濃鬱。最讓人諷刺的是,這次的交鋒仔細聽尋打鬥中的韻律,即使天鳴代表的嗩吶聲聲在努力的吹響。但是在廝打時卻是以進行曲做背景樂,配合以快節奏的鏡頭切換,既迎合瞭影片情緒的浮動與動作變換的節奏,使原本血腥打鬥更為生趣,增強喜劇效果與感染力。 潛意識裡這場交鋒西洋樂勝瞭,當然電影後段遊傢班的無活可接也應證瞭這個交鋒的失敗。有觀者為這段心痛,同樣也有觀者對這段進行抨擊,命名為《百鳥朝鳳》的電影既用瞭嗩吶,既選擇瞭吟唱中國傳統民樂。但影片全程沒有出現一曲完整的樂曲,唯一發起的一場正面沖突,以《進行曲》斬斷瞭《南山松》,地上變形的嗩吶,狼藉進人心。

的影片裡用到的敘事蒙太奇很值得一提,可以說是影片視聽的一個特色。在敘事中大量用到第一人稱,以天鳴為主觀敘事角度。在片頭天鳴被父親送去拜師時,天鳴的敘事便很好的交代瞭劇情,有助於觀眾理解與劇情的完整感。其次,在天鳴學藝受挫,復雜心情想回傢又不敢時。第一人稱的敘事又起到瞭直觀向觀眾表現人物內心世界,更好的瞭解導演想要傳達的感覺以及主人公的思想,起到補充說明的作用。

在影片最後天鳴的自述與片頭完美呼應,形成一個完整的人物回憶式故事,整個劇情都是作為嗩吶的傳承者——影片主人公遊天鳴的回憶開啟的。可以在時間、空間上達到更好、更自然的轉切。不僅是第一人稱敘事,在天鳴一曲悲歌道送別時的心理蒙太奇,天鳴對所有學徒以及出師後吹嗩吶的片段式回憶,巧妙的通過這一心理蒙太奇以及主人公視角構成瞭影片最後的淚點。

影片一開始,由天鳴對師母的好奇一問對《百鳥朝鳳》進行瞭解答。有四臺、八臺,而品行好、德高望重的人才能夠得此一曲《百鳥朝鳳》。片中導演同樣戲劇式的安排瞭三個人與這個片頭拋出的包袱連在瞭一起。查老爺子,竇村長與焦三爺。配不上的人在奢望,配得上的人卻在推辭。查老爺子在村中獨占一方擠走他姓,死後子女想用金錢換來一臺《百鳥朝鳳》;竇村長受村民愛戴,死後焦三爺即使含血也要為其吹奏;而焦三爺自己一生作一名嗩吶的傳承者,不為金錢所動,認真傳承卻隻要求自己死後吹一場四臺草草結束。一個嚴肅看似無情卻最有情的老藝人形象就這樣躍在熒屏之上,究其一生都在為嗩吶的傳承盡心盡力。影片除瞭天鳴作為主人公身上的濃墨重彩,焦三爺作為老藝人是無數這樣仍在用一己之力傳承民俗與文化的匠藝之人的縮影。導演也是想借助一個焦師父,喚起熒屏外大眾們對角落裡李師父、王師父等這樣的老藝術傢的關註與關懷。

這樣一句話很適合這部電影——“我們所努力的不是改變世界,而是不讓世界改變我們。”

影片裡唯一沒有改變的人就是焦三爺和天鳴,焦三爺臨死前用治病錢也要為天鳴制備新嗩吶,嘴裡念著“無雙鎮不能沒有嗩吶。”天鳴面對藍玉城裡工作邀請,父母勸阻以及艱辛的生活,仍然將“我答應過師父”這句話掛在嘴邊,繼續著“嗩吶離口不離手的生活”。對比之下藍玉選擇進城打工,天鳴的師兄一個在工地做活斷指,另一個則是工作半年患上哮喘。皆是放下瞭嗩吶,放下瞭曾經心中的信念。

,在電影被視作快速文化消費品的時代,百鳥朝鳳,無論從內容題材、電影語言、演員選擇還是影片的整體營銷來看。被稱為小眾,不足為怪。尤其是在美國大片《美國隊長3》和幾部國產商業片同時上映的情況下。該片在市場上的處境就更加尷尬。

有人抨擊方勵下跪,跪的排片量背後不是情懷是收益。方勵並不是《百鳥朝鳳》的主創人員,在此之前,他跟吳天明甚至談不上認識。隻是後來吳天鳴的女兒邀請方勵做一個青年導演計劃的終審評委,他才第一次聽說百鳥朝鳳遭遇瞭宣傳發行困境,面對求助他想都沒想就答應瞭。“電影記錄我們這個時代的一切,一部作品是要留給後人的。”他說,“你現在面臨的是這部電影明天就死瞭,能不觸動麼?”面對方勵的做法,事後他的傢人發瞭一條短信,隻有四個字:“又發瘋瞭。”在方勵約瞭宣傳發行的朋友一起去看樣片時,觀影後聊到營銷點,大傢也很茫然。隻有方勵背過去好久不願意跟人照面,“一說話就得哭。”

誰都沒想過方勵下跪後,這部“連一個有票房號召力的明星都沒有”的《百鳥朝鳳》,從不足千分之四的排片率一度漲到百分之十一,上座率也很好。如果不是因為方勵下跪,這個事件。很多觀眾可能真的不會註意到這部電影,也可能真的很難看到這部電影。人民日報這樣評論道:“下跪本身確是丟瞭文化人尊嚴的事,連帶瞭中國電影本身就應當具備的驕傲都扔到瞭一邊,實在不是高明的做法。”也有人力挺方勵稱“《百鳥朝鳳》是今日中國電影人守住品質電影的最後一道防線,是挽救中國本土電影的唯一稻草。”

方勵的下跪,不是為瞭《百鳥朝鳳》,不是為瞭吳天明。更像是一個警鐘,敲響人們的心。中國市場不該這樣,被票房決定一切,爛片占據大量市場,讓真正的好電影無人問津。

藝術電影的發展電影,市場多樣化的需求。從根本上都不僅是電影產業和市場依靠自身的新陳代謝就可以解決的問題。現在情懷販賣的太多、太厲害,洗腦一樣的裹走瞭一大堆的偽文藝青年,容不得他人說一個不字。因為百鳥朝鳳這部電影的“驚世一跪‘前後的巨大反差,讓觀眾們倍感心酸與淒苦,覺得現代人忘記瞭傳統、忘記瞭老手藝。正如《百鳥朝鳳》,從表層看是寫的吹嗩吶,但從深層看表現的是對中華民族對優秀傳統文化應持有的正確態度,如何對待本民族的優秀傳統文化。其中包括根植於民眾的民間文化,這是當前中國面臨的另一個嚴峻問題。該片堅守的正是一條與《人生》、《老井》、《變臉》,《首席執行官》等一脈相承並與時俱進的中國特色、中國風格、中國氣派的深化現實主義的電影發展道路。這正是在東西方文化八面來風的現實背景下,面對形形色色的歷史虛無主義思潮和東施效顰的“西化”鼓噪,依然保有可貴的文化自覺和文化定力的體現。

《百鳥朝鳳》讓人落淚,方勵的一跪更讓人淚目。人們應該探討的不是該不該跪,而是不讓第二個有情懷的藝術工作人在為文化發聲而跪。在

但,跪——絕不是紀念吳天明最好的方式。情懷或許才是對這個中國電影的豐碑級人物最好的懷念。成名作《人生》、《老井》中講述瞭鄉土生活中。傳統與現實的矛盾,構成瞭不同的生活鏡面。看他的電影總會被一種溫情和深厚的東西感動,這或許就是一種文化的根。不論世風如何變化,仍有真誠在維系著人與人的關系。

在吳天明粗糲的筆調下表現出西北人的剛毅和憨直。他的人生,既是追夢的人生也是捍衛正統電影精神的人生。電影、土地與他個人生活是交織在一起的。

在晚年吳天明導演瞭《變臉》,《百鳥朝鳳》等反應傳統藝人面臨文化傳承和現實沖突的作品。基調淒涼,卻不乏溫情。這也是吳老內心的寫照,仿佛一個電影的時代正在過去。

的第二次創新浪潮,是他們提出中國電影“丟掉戲劇的拐杖”,打破戲劇式結構,提倡紀實美學,追求質樸自然的風格和開放式結構。

說起第四代導演,首先提到在他們的創作下出現的以“紀實美學”為特征的第二次創新浪潮,是他們提出中國電影“丟掉戲劇的拐杖”,打破戲劇式結構,提倡紀實美學,追求質樸自然的風格和開放式結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