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萬州區22路公交車墜江事件,自10月28日上午10時8分事發以來,一直牽動著全國人民的心。期間網上有各種猜測、謠言,各種打臉、反轉。10月31日凌晨找到瞭找到瞭黑匣子,臨近午夜墜江公交車被打撈出水。截至11月1日15時,已找到13名遇難者遺體,身份已全部確認,仍有2人失聯。11月2日上午10時22分,最重要的節點到來,重慶萬州官方微博通報瞭事故原因:乘客與司機激烈爭執互毆致車輛失控。“重慶公交車墜江原因”,旋即上瞭微博熱搜,並且“爆”瞭。

老實說,結合已曝光的視頻細節和過往一些報導案例,之前設想過多種可能的肇因,例如車輛突發爆胎故障、司機突發心梗疾病等等,但沒想到最終官宣的是這般真相,窩火、痛心、惋惜,一時間竟分不清到底哪種情緒更占瞭上風——48歲女乘客因錯過下車地點與42歲男司機發生爭吵和肢體沖突,男司機霎時對車輛失去正常控制,慌亂中發生瞭慘劇。網上的聲音沸反盈天,說什麼都有。我關註到在形形色色的議論當中,一些網友從車上其他乘客的角度來看問題,獲得瞭高贊。這不禁讓我想起一部很久很久以前看過的短片《車四十四》。車四十四其實就是44路公交車,本片以真人真事改編。片長隻有11分鐘,2001年在威尼斯電影節拿瞭評委會特別獎,豆瓣7.8分。一輛載著30多名乘客的大巴車行駛在郊區的公路上,途中兩名劫匪佯裝患病攔停瞭公交車,上車後馬上兇相畢露,手持匕首搶走瞭票款和乘客財物,其中一名劫匪還臨時起瞭色心,三人把女司機往車下拖,車上30多名乘客沒有一個敢站出來制止他們的,這時一名看起來比較文弱的男子站出來想鼓動其他乘客一起反抗,一個男子剛有起身意向就被身旁的女伴制止瞭,其他乘客更是無動於衷。男子於是獨自下車追上前去意欲施救,這時車上乘客卻趕緊離座貼著窗戶八卦觀望。男子被一名劫匪暴揍並刺傷,女司機受辱後一邊哭著一邊整理自己的衣物回到車上,這時乘客們又假裝沒事人一樣,躲開視線接觸,甚至有人還翻起瞭白眼。女司機此時的眼神道盡瞭對這些冷漠看客的憤怒和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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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意外地,男子的英勇竟沒換的女司機的感謝。她喝令那位之前站出來幫她的男子立刻下車,說他不下車就不開車。乘客們這時開始七嘴八舌勸他下車,說別耽誤瞭他們趕路。男子隻好下瞭車,心裡還抱怨說這年頭做瞭好人還不得好報。一車的乘客又重新上路瞭,車子也慢慢駛入瞭山間公路。車子環繞著山爬行,當快要到山頂的時候女司機突然猛踩油門,車子沖破瞭隔離帶,沖下瞭懸崖,一車三十幾個人全部喪命,唯一生還的就是那個被趕下車的男子。男子攔瞭輛順風車,沒開多久就有警車疾馳而來,前方出瞭事故,從警方寥寥幾句案情陳述可以得知,一輛公交車翻溝裡瞭,司機和全車乘客全部遇難。結合到重慶公交車這個事件來看,乘客一定要明白,自己和其他乘客、自己和司機都是利益共同體。雪崩的那一刻,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中國人有“明哲保身”的傳統,而且性格偏含蓄害羞,有時候看似於己無關、分不清見義勇為的時機,索性就默默飄過——22路公交車上其他13名乘客,估計也料想不到,那位劉姓女子小小的“無理取鬧”,竟要瞭全部人的命。正是因為料不到,所以在一切可能危害自己利益的發端,都要有所警惕,並有所行動,有時候阻止瞭他人,就是拯救瞭自己。

記得我小時候常常在公交車上看到司機座位上方印有標語,“請勿與司機攀談”。後來公交車越來越新、越來越高級,標語也去掉瞭,可能是覺得時代在進步,群眾的素質也都提高瞭,沒必要再贅言,但其實很多人的意識還沒跟上,甚至還倒退瞭。近年來常見諸報端,有乘客因為種種原因搶奪司機方向盤。而且,2015年時,也是在重慶萬州,也是22路公交車,也是女子因為坐過站而打司機,歷史總是如此的相似,上一次可謂幸運隻是車頭受損、乘客撞傷,這一次是15條生命血淋淋的代價。